□谢子清大巴山养育的纯正男子笃信“靠山吃山”的人生哲学尚未完全成年即学会割漆的看家手艺他们在森林里反复探访仿佛在挑那枚软的柿子选定某一棵漆树就忘掉“本是同根生”的古训把削尖的木楔子钉入树身然后借梯而上
□谢子清
大巴山养育的纯正男子
笃信“靠山吃山”的人生哲学
尚未完全成年
即学会割漆的看家手艺
他们在森林里反复探访
仿佛在挑那枚软的柿子
选定某一棵漆树
就忘掉“本是同根生”的古训
把削尖的木楔子钉入树身
然后借梯而上
找到最致命的部位
漆刀锋芒毕露
割出一字排开的创口
漆叶折成手捧状
便于收集颗粒饱满的眼泪
直到哭干内心的汪洋
才允许漆树稍作喘息
但日子刚刚结痂
第二年又被剥开皮肉
或许生活有多硬
割漆人的心就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