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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酌《喻世明言》之《闲云庵阮三偿冤债》

0 2024-06-03 10:25:34

蒋成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从古至今,为了美色,多少英雄豪杰倒在了石榴裙下,令人扼腕叹息。于是笔者认为,创作者通过《闲云庵阮三偿冤债》之简单故事,为读者揭示出一个做人原则:切勿滥淫!《闲云庵阮三偿冤

蒋成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从古至今,为了美色,多少英雄豪杰倒在了石榴裙下,令人扼腕叹息。于是笔者认为,创作者通过《闲云庵阮三偿冤债》之简单故事,为读者揭示出一个做人原则:切勿滥淫!

《闲云庵阮三偿冤债》所叙故事的社会环境,被安排于北宋徽宗年间,地点为河南府梧桐街兔演巷。如是安排,不外乎告诉读者一个社会常识:特定的时间段与特定的环境中,会出现与之相应的人物及其相应的轶事。也就是说,离开这个时间段和环境,出现的会是另一类性情的人物与另一类事件的发生。这便是文学创作时必须遵循的社会真实性。

故事中,主要人物的家庭背景如下:女主角陈玉兰之父陈太常,“索官至殿前太尉之职。年将半百,娶妾无子,止生一女”;男主角阮三郎之长兄“与父亲专在两京商贩”,次兄“专一管家”。

北宋的太尉之职,为国家最高军事行政长官,相当于当今的国防部部长,权倾朝野。《水浒传》里的高太尉,就算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在其面前唯有俯首低眉,叫站着,不敢坐着。

官二代陈玉兰,“生于贵室,长在深闺……有如花之容,似月之貌。况描绣针线,件件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一位妥妥的有貌有才又贤淑的大家闺秀,加之显赫的家庭地位,其父誓要“寻个名目相称的对头”顺理成章:“一要当朝将相之子,二要才貌相当,三要名登黄甲。”就算满足三者,还得“立赘为婿”。

如此苛刻的择婿条件,也符合一般的人性思维。可是,纵观当朝,符合三个条件且愿意入赘为婿者,怕是唯有书中觅,天上寻了。故而时光蹉跎,玉兰小姐年满一十九岁,已为当时的大龄女子,“尚没人家”。

可怜天下父母心。陈太常“位至大臣,家私万贯”,又仅此一女,况品貌俱优,欲高标准择一佳婿,才不负“枉居朝中大臣之位”的期盼天经地义,无可厚非。遗憾的是,欲望超越于现实,无异于镜里摘花,水中捞月,白白耽误了女儿青春。真正是害苦了宝贝女儿尚浑不知晓,为此留下了家庭隐患在所难免。

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如陈太常般,因为自身条件十分优越,一味地好高骛远,致使期望值超出客观实际,从而被碰得头破血流者,怕是不乏其人吧?

再说商二代阮三郎,年方二九,相貌非俗,外有父兄经营,内有母兄料理,致其内外无忧,悠闲无度。其“诗词歌赋,般般皆晓”,且吹得一手好箫,于是“结交几个豪家子弟,每日向歌馆娼楼,留连风月”。

读至此,眼前会否浮现出贾宝玉似的一位纨绔子弟来?两人皆为相貌出众,吃穿用度不愁,愁的是如何打发时光;两人的“诗词歌赋”仅是“般般皆晓”而已;更为重要的是,俱喜欢女色。差异在于阮三郎“笃好吹箫”,贾宝玉不会。也就是说,此二人除了吃喝玩乐,挥霍无度,再无谋生之能。用当今的话言之,妥妥当当的啃老族,不惹大事就烧高香了。

啃老族的出现,既有客观因素,也少不了主观因素。不论如何,养儿不养贾宝玉,特别是小户人家需要明白的一个育子原理。否则近害自身,远害子孙。古人云:富不过三代。这或许是原因之一,也是客观存在。

上周去大足双桥,于工地看到一个十分平常的九零后,与打工者别无二致。后来知道,其为身家过亿之家庭独子,特地安排到最底层来体验生活。老人有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其父母实为眼光高远,值得点赞。

再说阮三郎与玉兰小姐。

正和二年元宵前后,“五凤楼前架起鳖山一座,满地华灯,喧天锣鼓。自正月初五日起,至二十日止,禁城不闭,国家与民同乐。”好一个太平盛世。

这日月明如昼,阮三郎约了几个豪家弟兄笙箫弹唱。无意间,对衙的玉兰小姐闻得乐声缥缈,情不能已,便支使丫头打听是何等样公子哥,回报说,是对邻的阮三郎一众。

阮三郎?陈玉兰闻父提过此人:曾点报朝中驸马,因使用不到,退回家中。

玉兰小姐正值风华正茂,情窦早开。既然有资格点报驸马,绝非一般人可比,便想入非非起来:“我若嫁得恁般风流子弟,也不枉一生夫妇。”

少女思春,人性使然。怪就怪其父太目空一切,导致玉兰小姐成为嫁不出去的姑娘。于是找个机会,将手指上的宝石戒指褪下,托丫环转交于阮三郎作为定情之物。好不容易与心上人见了一面,却被家规所约束,只得匆匆别离。

多情更被多情恼。原来阮三郎因这一见一别,或在家,或出外,见物思貌,心中惨切,不由得害起相思来,茶不思饭不想,以致四肢羸瘦,恹恹成病。正所谓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没有药医。

倘若仅此而已,事情或许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偏有好事者掺和进来,看似为其好,实则害人不浅。现实中不乏此类好心人。

素与阮三郎交厚的豪家子弟张远,闻得其卧床月余,心中挂念。一日来询问起居,窥破了机关,便要与阮三郎促成其事。他找到闲云庵尼姑王守长,让其奔走。王尼姑得了张远银子,将清规戒律丢诸脑后。几经波折,王尼姑安下牢笼计,将玉兰小姐诱至闲云庵密室,促成了两人的巫山云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性并未脱离兽性,生理的本能需求会使人迷茫,何况二十岁左右的少男少女,何况两情相悦。他们将后果置诸脑后,尽情行乐。不料阮三郎乃病久之人,身子虚弱,鏖战间一口气不来,被黑白二常勾了魂去。

呜呼哀哉!其结果是,为一时之贪欢,导致一人丢掉了卿卿小命,另一人落得守寡终身。可惜可惜!

针对淫欲,《金瓶梅》引用吕洞宾之诗警告过世人:“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倘若将玉兰小姐视为金银财宝,其理亦同。

看世间贪色贪财者,怕是俱难逃脱身败名裂甚至小命不保之命运——慎之再慎之。